姜蛋糕

嗷3尾缀:Littlelight_Gingercak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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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走过这世间(吉利亚斯·奥斯本+米莉亚姆·奥莱恩)

闪三核心剧透?但是,是意识流啊(哭


标题来自改编歌曲《起风了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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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呐,我喜欢你哟。】那一天她同熊先生这样说,


【但你不应该这样。】


*

米莉亚姆·奥莱恩十四岁前是没有落过一滴眼泪的。她仿佛天生缺少这个弦,也没有人来触动她的这个点。虽然她聪明,有头脑又有智识,但正好还有足够冷酷的天真让人忽略这份能力,也实在幸甚至哉。十三岁前的时间,是她的童年。后来她有了很短的一小截——怎么叫呢?青春?不过一年半载的奔波交际,忽然知道了,有些感情并不都像自己已经有的那些,是不用畏惧脆弱也不会畏惧失去的;有些感情纤密又敏感,脆弱得像石尖上的水晶,像心头的血。有些羁绊并不似她早已有的那样,不假思索也牢不可破;而是时时被担忧着断绝或毁灭。因此每一个人都要呐喊呀,跋涉啊,艰难地向着彼此行走,只为将未来描摹成你我共有的样子。【那是,青春啊。】雷克特·亚兰德尔笑着轻声同她说。他也是有过青春的,但他早在迎来他的青春之前,就老了。


这般感情的闸门被打开之后她迎来了莫大的喜乐,也迎来莫大的痛苦。看了许多以前丝毫不能理解的书。有时候看累了便蜷在沙发里睡着了,醒来的时候,眼角会湿。她有一只自幼相伴的熊,有时候出任务,去到哪里都带着。曾经她与熊是无话不谈的。后来不知为何,即便对着该熊,很多的话也不能再开口。吉利亚斯有时候早上来书房取书,碰到刚睡醒的她,她搓搓犹有水意的眼角:【我哭了。】仿佛小孩子在跟家长讲自己的长高。第一次的时候吉利亚斯低下头来看了一看。后来便只回淡淡一个【啊。】【我听说,别人的家长知道自己小孩哭了,会摸摸ta的脑袋。】后来她看不下去了,恳切地向这人谆谆教导一番,吉利亚斯要离去的脚步就顿一顿,米莉亚姆等了半天,到底还是只能自己捞起他的手搁到自己脑袋上。


他手指总是有种莫名的僵,并不是不灵活,也不是冷。只是好像,很久没有抚摸过什么了,没有碰触过什么柔软温暖的东西,比如细密的毛发,或者温热的肌肤,因此碰到米莉亚姆头顶翘起的毛发时,他掌心仿佛抖了一抖,随后便不动声色地从侧边滑落下去。有时候她看着他,会想起某两个男孩子,一个是黑头发的,一个是金头发的。这两个都是,她喜欢的。但是黑头发的那个不怎么需要她太担心,金头发的那个却时时刻刻好像,就要,什么都没有了。


她有时候觉得卢法斯·阿尔巴雷亚很有趣——毫无疑问此人有一副玲珑剔透堪可毁天灭地的心肠,有些地方却好像,那个十三岁前的自己,并没有长好?或者他掩饰得太完美无缺?这话她可以告诉尤西斯,但尤西斯即使听了,即使信她,也一定无法真正领会背面酷烈的真实。一个人要怎样才能把自己连根拔起呢?除非他的根特来殷殷地同他说,今日起我就要与你一刀两断?卢法斯在吉利亚斯面前总像恃宠而骄的样子,又像是走在刀尖上,一丝错都不许自己犯下。米莉亚姆这时便觉得他比尤西斯更悲哀——他甚至并没有觉得自己为谁所爱。


那也许也是活该。每一次她跑去克鲁琴寻金发少年去玩乐,最后看他总是疲惫不堪在书桌前趴下时也会想。但尤西斯并没有什么好活该的,这找谁说理去?好不容易捱到毕业,一年能跟她见个两三回的里恩·舒华泽,在以为别人看不到自己时连笑都不会笑了。这又找谁说理去。


吉利亚斯从皇宫里回来,给她带了一把糖,巧克力有酒心的,他数了数,自己拿走了两个。【真是很小气啊!】不够吃的少女义愤填膺地。但是也并不会自己特地去买酒心的吃。吉利亚斯给的糖特别甜吗?也没有。只是一个习惯性的要求,是她还很小的时候,就从这人身上要来的一个态度。人与人应当是这样的,你给我一个态度,我也还你一个态度。吉利亚斯要做什么是吉利亚斯的事。


有时候梦见吉利亚斯死了,街上办着国*葬,一朝一夕,日升日落,又恢复往日的熙攘繁荣。好像吉利亚斯并没有存在过似的。把这个梦说给他听,被当成很理所当然的事情。【所有人死去以后都会如此吗?】【所有人死去以后都如此。】那我也如此?一开始想到的时候是失落的,但是渐渐,又感到放心起来,以至于最后竟然是开心了。夏至祭典开始之前,吉利亚斯最后一次从皇宫给她带回来的点心里,有非常好的牛乳软糖,她分给了克蕾雅,分给了雷克特,分给了尤西斯,也留了里恩和阿尔蒂娜的份,甚至还准备给卢法斯一颗——Summertime Sadness,糖果是吃一颗就少一颗的。你也不知道那个带糖的某人在某一天是不是就不会回来了,或者他要带你去一个没有牛乳软糖的地方——但那又会有其他好吃的东西吗?米莉亚姆·奥莱恩含着嘴里溢开的酒心巧克力头昏脑涨地想。而自己经常分不清欢喜与悲伤的边界,究竟是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?


FIN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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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-09-14